避嫌是假,尴尬是真 (第1/3页)

究竟要等什么人,沈杳没有细说,见她用手遮住自己的嘴唇,轻声打了个哈欠,挪了挪身体依靠着车厢,垂下头慢慢合上眼眸,小丫头也不好得继续问下去。

南念也往后靠着车厢,可惜马车行路太过颠簸,靠着车厢只会震得脑袋哐哐响,她叹气还是端端正正的坐直身板,把古琴竖着放抱在怀里,有了一个支点她便把头贴琴上合上眸子,闭目养神。

车轮碾过泥土中的碎石堆与枯黄的杂草,碾压发出细微而又清脆的断裂声,越过山道他们终于走了下坡路。

驾车的边子遮试图勒紧缰绳,马车因地势高低重力急速下降,仿佛是在撵着马儿下坡,好在沈杳的符篆起了稳定的作用,他们才没被这崎岖的山道摔下悬崖。

也算是虚惊一场,边子遮表情冷淡平静,他目光所触之处是山崖遮住一半的平地,他鬓边的碎发丝被迎面而来的山风吹得凌乱,之前被山石树荫遮挡的蓝天白云在一道刺眼的白光后,出现在他眼底。

之前还在山道的他们竟然来到了宽阔无边的平原,鸣雁城就在不远处,护城河绕城一圈向东流去,这座水上王都的一角赫然坐落在平原之上,城外的农田一片金黄,耕作的人们都弓着腰割收粮食。

边子遮眼神不错老远就看见他们身上折射阳光的手链脚镣,他蹙着眉头眼底掀起一阵波澜,他明白那是奴隶的象征,田里除了看守没有一个奚戎人。

比起神族鸣雁似乎好得多,可这样的场面对于生于盛世的边子遮还是太过没人性,哪怕他心里知道鸣雁在此间已经是人族安居之地。

他伸出手臂,往车门上叩了叩,提醒车内的两到达了目的地,随后找了一处树荫下停下了马车,他跃身跳下马车把缰绳拴在在树干上。

蹲下身去往土地上抓了一把沙土,放在掌心里,同样是人族城邦此地却不见干旱之景,草木都丰茂非常,沙土蕴含的水分比南地还要充足。

南念先行下车,长时间坐着压得腿麻,下车时双腿都开始发软,沈杳见她下盘不稳搭了一把手,小丫头冲沈杳笑了笑,顺顺利利地落地:“沈前辈,这里是刚下过雨?能闻到青草的芳香。”

沈杳低头随意瞥了一眼土地,否认道:“不是下雨,此处地下有暗河。”

“难怪到了鸣雁境内不见干旱之景,原来地下是暗藏玄机。”南念接过沈杳顺势递给她的古琴,古琴是用锦袋裹着的,琴身很重沈杳拿起来其实不怎么费劲。

只是南念不把这玩意放乾坤袋里,她觉得奇怪:“你不觉得背着碍事?”

“习惯了,小师叔叮嘱过除非万不得已,不能放乾坤袋里,这琴弦容易被袋子里的法器干扰走音,用的时候还要调整,倒不如背着方便些。”

看来乐修不仅要有过目不忘的脑子还要有强健的体魄,最关键的这还是个体力活。沈杳庆幸当年自己没有跟兄长修乐理,否则天天背着把乐器也是糟心。

沈杳感慨一下:“那也是辛苦。”

一旁站起身来的年轻人听着她与南念闲聊,把他当做空气一般,沈杳的眼神一刻也没在自己身上停留过,明明自己就离她几步远,他心里刚刚漫起一点不满就被理智压了下去。

要是只有沈杳跟他就好了,那样的话就算是言语不和,沈杳也找不到理由无视他的存在。

边子遮其实是听得到她们在车内的谈话,也知道沈杳接下来的计划,只是他还是有一点点期待她亲口告诉他。

烦躁的情绪让他背过身去,放眼望去通往鸣雁城的长路,眼神找不到任何焦点,只能努力回想那些关于鸣雁的记忆。

西戎人其实并不欢迎外乡人入城,正如中原地区嫌弃他们为蛮夷一样。

边峘当年没有取得公子渥丹的信任有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奚戎人的排外,在神族刚开始迫害人族的时候,奚戎人展现出的勇武是其他人族所没有的,当时称霸中原的几个王族自诩奉礼之邦,可最后还不是落下个狼狈收场,反倒是奚戎人英武不屈尽显风骨。

他还是在担忧此番入城奚戎人恐怕还是会与过去一样容不下外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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