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蹁跹宛如画中仙 (第1/3页)

他立在原地,突然想起自己这副病容,如今这模样怕是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道:“最好还不要碰面,免得让人以为咱俩打秋风来的。”

“祖宗,这里当官的谁不知道,你边少主荣升龙骑副将还坐拥一座天灵山,谁会认为你是穷亲戚打秋风?”林禺推着他往前走,“磨磨唧唧,你以前多坦荡,鬼门关回来一趟还变得更怯生了不成?”

说起这个林禺就觉得奇怪,自家兄弟消失六个多月,衣冠冢的坑都挖好了,龙骑那白灯笼挂了多久,北漠城就白茫茫多久。

这小子莫名其妙的倒在龙将庙前,还是早晨上香的先生给发现,急急忙忙去喊李三娘。

岑将军老泪横流的在他床边守了三日,粟槐那小子不知用了什么祖传的千金方把半死不活的边照医活了,自个跑龙将庙磕了十几个响头,他磕了还不算,龙骑那些弟兄都跑去磕头。

林禺当时磕得太用力,差点昏过去。他娘虽然骂骂咧咧,还是让他送点补气血的鸡汤给边照。

龙骑的婶婶们见边照醒了,那叫一通好骂,说到底指桑骂槐骂给朝廷听,有几个文采好的上述军情时,明里暗里把兵部骂得什么都不是。兵部许是遭不住,急忙给边照挂了军功提拔军职,以示嘉奖。

原因无他,魇中境认可了他,换言之边子遮的修为已经可以比肩岑将军。

因祸得福,边子遮也把鬼域里的大部分地形地势凭着记忆制成地图,也把关窍之处做了批注,批注完又生了一场大病,烧得糊里糊涂把在鬼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以至于下属拿着他绘制的地图讨教一二时,所能道清里面的门路,边子遮仍心存疑惑:“这是我画的?”

红枫城内枫叶红绿交错,彩灯挂在楼阁上夜晚,各色的灯火照亮整座城。

穿城而过的河上少年们划船高歌,纤夫划船贩卖新鲜的李子。街边弥漫着藕花的淡淡草木清香,边子遮总觉得这股香味似乎在哪里闻到过,可就是记不起来。

“泷乐之,我的刀去哪了?”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姑娘的声音,那音调冷冷的。

那是沈杳为数不多穿着齐整的时候,一身明艳的宝蓝色衣裳,衣领袖口用五色线绣着无名花,衣裙上的暗纹是金丝银线绣的藤叶。

夹杂彩绳的辫子绾在盘发上,只留两股垂在肩上。光洁的额头上垂着红绳系着金银叶子与她眼尾那一粒红痣融合得恰到好处。

泷乐之则是一身绿得发慌的衣衫,扇子是青山绿水,佩玉是质地上乘的青玉。头发梳得比谁都齐整,一边耳垂还挂着一粒红珊瑚,沈杳真觉得他小叔穿得比她还显眼。

“你爹说了,比完后再给你一把好的。姑且先从家里拿一把用着,”泷乐之现在倒是想起来,答应过给她打一把好刀的,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自己亏了,没好气道:“谁叫你把剑弄丢的,好东西放你手里就是待不长久。”

“泷乐之,我觉得你要不簪朵花在自己头上,更像一只开屏的花孔雀。”沈杳瞥见街角站着的一抹黑影,心里不爽不耐烦和他待在一起,赶人道:“不稀罕你的好刀,去去去找你的周玄瞳。”

泷乐之听出她话外之音,要不是在大街上,他真想掠起袖子再跟沈杳打一架:“我与周兄乃是结拜兄弟,你再污蔑一句试试?待会儿上台我可不会看在沈大人的份上手下留情。”

“谁怕谁?你快点,你的拜把子好兄弟等着你呢。”沈杳一点儿也不想看见那条诡计多端的鳞虫,转身到边子遮他们身旁的蜜饯铺子买糖渍莲子。

泷乐之忍住骂人的冲动,连说几个“好好好”头也不回的走了。

“二小姐,你尝尝这是新做出来的。”老板是个和蔼可亲的妇人,用糖纸包了一袋给沈杳,沈杳受宠若惊地接过,吃一个笑着回老板:“谢谢阿姐,这些我都要了,记鳞潜斋账上。待会儿若是有外地来的阿妹就给她们带回去尝尝。”

“阿照,你瞧什么那么入神?”林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瞥见沈杳离去的身影,他倒是没认出来,反而心领神会拍拍边子遮的肩膀:“你不是喜欢泷二吗?怎么又瞟人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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