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无情无意,有心有情有意 (第1/3页)

世道上那么多难忘,唯一亲缘最是使人心悲。她不知道如何去对上那双眼睛,沈杳更难去体会她阿娘的心情,从小到大沈大人的出现不是说教就是板着一张脸,母女俩很难向寻常人家一样和和气气的说话。

她想:“阿娘一定很生气。”

沈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去阁楼的,推开门栏自己扶着墙脑袋里连一句狡辩的话都想不出来,她抬头望向自己的父亲,父亲背着手侧过身去,脸上除了疲惫之色再无其他。

沈大人等不及她慢吞吞地行礼问候,开口就问她:“今后你要跟我还是跟你爹?”

她已经不是那个天天盼着父母和睦的孩童了,沈杳知道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她父母本不该在一起,自己又何必强求。就连自己的出生都怕是一个错误,沈大人为了她舍弃大好青春舍弃平步青云,也不该因自己的关系再把他俩锁一块了。

“我谁都不跟,您要打要骂随便。”她走到沈大人面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转而又向泷家家主同样是三个响头:“不孝子沈杳愿此生任侠九州,还望父母成全。”

听到她这话沈大人就差拎起板凳砸过来,终归还是压下心中的愤懑,连声说了几个好字。

“我对你没什么要求,也不敢有什么要求,就当是阿娘求你,今后好好活着。”

她忘了沈大人是怎么说这句话的,只知道沈大人离去后自己的父亲当着自己的面,垂着头拿袖子擦拭湿润的面颊。

自己跪到众人散尽,泷淳才敢跑上楼来,抱着她一顿哭嚎:“四太奶奶说你要走,这是为何?明明是你赢了,好好留在景州不好吗?这是你的家啊。”

她拍着小丫头的背细声安抚她,眼底是无尽的温柔:“你要听四奶奶的话听阿兄的话,好好修习医术将来悬壶济世远离俗世纷扰。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沈大人需要,你能替阿姐帮帮她吗?”

这话像是在交代遗言,沈杳眼尾那颗红痣渐渐湿润,她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我会的。”泷淳紧紧抱住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泪水:“阿姐我舍不得你。”

一夜秋风起红枫飞满天,枫叶飘到寻常百姓家,时光流转恍若隔世,那些愁苦再次涌上心头,难免使得沈杳神台恍惚。

“只有这些?”沈杳再次质疑,松开他的领子,边子遮踉跄几步,眼中明暗交叠。

边子遮:“之后我便离开景州,直至今日我才知晓。”

“知晓你的自作多情,还是那些无聊的过往?”沈杳打断他,并没有从他的言语中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这让她越发觉得眼前人只是个麻烦,“启旻祀想要知道的不会是这些风花雪月,如果你还想证明自己有点用,就不要遮遮掩掩,否则启旻祀故技重施,我依旧会如同你描述那般杀了你。”

边子遮心里升起一种无力感,她甚至没有多少情绪起伏,仿佛那些真真切切存在过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沈杳固执地认为边照把她与那秧当做是一个人,那些经过时间美化的人和事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他并非玄门中人辨不清是非倒也正常,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心里难受。

被死亡威胁的人又不是眼前这个二愣子,他又怎知沈杳一番听下来除了折磨还是折磨。

“现在应该是那秧与边峘第一次攻入独鹄的时候,秋姑娘你以前可曾见过我?”沈杳气得脑袋疼,把乾坤袋丢地上,放出了秋花桐。秋花桐抱着古瑟摇摇头,沈杳心里大概有谱了。

启旻祀大概是用司命的命薄改变了魇中境所有人的命途,有且可得知她进入螭吻塔前启旻祀只是一缕神思,之后就夺了某人的身体成为具象的某人,而当年她自以为通过的试炼并没有通关,她身上原本属于应阿京的神力是那秧意识的残留。

边子遮当年以此身入魇中境,本就不是魇中境的某人。照理说被沈杳一箭穿心后,启旻祀根本占据不了边子遮的身体,可听边子遮的描述边峘失踪的那段日子,启旻祀可是神通广大到她都没办法置他于死地。

他是怎么做到无视沈杳的符篆禁制控制边子遮的?还是说边子遮、边峘与启旻祀本就是一个人?

“那秧为何放弃独鹄城?就算是无活人,傀儡也可用于充军,更何况死人不费粮食。攻打独鹄城她就没刺探过敌情?”沈杳几乎想不出那秧这么做的道理,边子遮暗示那秧这么做是为了引出启旻祀,可她总觉得那个时候那秧对此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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